狂心頓歇

文/普竺精舍住持 見廩法師

坐在案前,以虔誠之心恭讀《禪七開示2》,耳邊彷彿再次響起開山祖師禪七開示的結語偈「狂心頓歇,歇即菩提。歇!」多麼強而有力啊!實修的證悟透過語言,似乎有穿透力能讓弟子妄想紛飛的心,頓歇下來。

  「師父說法,諸位聽法的這念心,就是本具的清淨心…… 狂心頓歇,歇即菩提。歇!」何其簡單、扼要、直指人心,卻是難遭難遇。每次聽聞老和尚禪七開示,深信不疑地知道這是師父走過的心路歷程,如此地清楚、有力,弟子依之而行,絕不會走錯路、走遠路。過去老和尚老婆心切,不厭其煩地透過小參、演講、禪七開示等種種因緣,提示著學人修行的方向及法要。

  《大寶積經》云:「無作智名不退智。猶如金鑛先加鎚打方知好惡,若不治打無能知者。」煩惱即菩提,歇下狂心即是。此甚深微妙法,若無大善知識出世點撥眾生,即無人知曉。故古德云:「世間之恩大者,無過父母;出世之恩大者,無過師長。故師有生戒身之恩,養慧命之德,妙因由斯而成,法身因之而立,比於世間恩,功莫大焉。」感恩老和尚往昔化育之恩,將禪宗心法落實在每一位弟子心中,以直指人心的開示,使頓教法門在學人心中生根發芽。

  古德云:「釋迦牟尼佛在世,以音聲語言,而作佛事,則聲為教體。如來滅後,紙墨之教,則以名、句、文為教體。」看到此句,心中無限感慨,想著老和尚已圓寂,以音聲語言而作佛事的因緣已過,慶幸自己仍能躬逢其時,可以聆聽師父的開示,親飲中台心水。《禪七開示2》收錄了老和尚一九九七年秋季第一梯僧眾精進禪七的開示,其中有起七茶會、早晚課誦的功德、慈悲觀、中道實相觀等不同主題。此為老和尚圓寂後,留下的珍貴法寶。弟子們仍可以依此紙墨之文字般若,重慮緣真,觀照自心,最後契入實相般若。古云:「碎骨是生身舍利,經卷是法身舍利。」中台法筵,儼然猶未散。

   因疫情的肆虐,人人驚慌、恐懼、擔心。幸好有《禪七開示1》、《禪七開示2》付梓,弟子可以帶領學員們恭讀開山祖師的禪七開示,宛若親赴禪七海會,聆聽開山祖師法音,在這動盪不安的環境下,讓眾生心有個歇處。昔日已嚐中台心水,發願讓此心水,源流不絕,一脈相承地在學人耳邊繼續提示「狂心頓歇,歇即菩提。歇!」。《佛遺教經》云:「自今以後,我諸弟子,展轉行之,則是如來法身常在而不滅也。」以師志為己志,荷擔佛法傳承的責任,方能報答師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