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欣交集

文/中台男眾佛教學院研究所二年級 星明法師

《楞嚴經》云:「阿難及諸大眾,身心了然,得大開示。觀佛菩提及大涅槃,猶如有人因事遠遊未得歸還,明了其家所歸道路。阿難……心迹圓明,悲欣交集。」出家前,自己總是在尋找一個依靠,聽聞精舍法師的開示、上山聽聞開山祖師的開示,而今看到開山祖師《禪七開示2》,忽然能體會阿難尊者「心迹圓明,悲欣交集」的感受。

  「假使能明白吃茶的人是誰,那正好用功、正好修行,就是把吃茶的這念心守住,能夠站得住、站得長,這杯茶始終是吃不完的;如果沒有悟到這個道理,吃了就沒有了,就成了生滅,這杯茶就帶不走。」老和尚老婆心切,時時都提示最究竟的法門,聽起來修行本身是一件簡單的事情,就是依著當下「師父說法,大眾聽法的這念心不變、不動;不想過去、不想現在、不想未來,就是不變;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、處處作主,就是不動。」體會到了,處處「如是如是」,本具的這一念清淨心,與聖人無異。

  「一般人都認為修行容易,開悟實在很難;然而對於修道者來講,開悟很容易,修道實在是很難。古德云:『參道容易,悟道難;悟道容易,行道難。』悟後起修才是真修,但要悟後起修是不容易的事。」悟到這一念心,還要時時保持這念清明的心,但這一念心如何站得住,站得長呢?

  過去,虛雲老和尚教導我們:「最好能專讀一部《楞嚴經》,只要熟讀正文,不必看註解。讀到能背,便能以前文解後文,以後文解前文。」但要看一部《楞嚴經》、乃至想要看懂,都不是容易的事。而《禪七開示2》可以作為讀懂《楞嚴經》的前方便。開山祖師所開示的內容事理一如,大小二乘、方便究竟圓融無礙。佛法是可以實踐的真理,佛法的道理是可以在生活當中落實的,所以開山祖師始終提醒學人「事理一如」:「知道道理,不光是口頭上能說會道,還要把道理運用到實際生活上,這就是事;事上完全做到了,理就會現前。所以理當中還有事,事當中還有理,事和理沒有障礙,這些都要靠我們自己去用功、去修行,工夫才會愈來愈深,這就是正信。」

  《楞嚴經指掌疏》云:「得路未歸故悲,到家有望故欣。雖有望而未歸,雖未歸而有望。且欣且悲,且悲且欣,故曰悲欣交集。」回家的路,開山祖師已經明明白白地把「它」說清楚了,不知道回家的路,熟讀《禪七開示》――慢慢看,在生活當中檢視身、口、意三業,就知道回家的路了;而知道路的人,還是熟讀《禪七開示》,在生活當中實踐開示的法要,更能深明「這杯茶始終是吃不完的」是什麼樣的道理,而深信不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