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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主题:谁是主人翁--如何开创命运







大千在握

文╱中台女众佛教学院大学部二年级 见璐法师


  “今人不见古时月,今月曾经照古人。古人今人若流水,共看明月皆如此。”诗仙李白的诗中月,能照天照地,彻古亘今,仿佛在其阴晴圆缺的转瞬间,白衣即迅为苍狗,沧海尽化成桑田。然而,无情的山川水月呈现的仅只成、住、坏散的现象而已;若论能观与能照者,离当下之心,更无别处可觅寻。

主客之道 觉迷之别

  《楞严经》云:“不住名客,住名主人。”譬如旅人投宿旅舍,短暂休息即整装出发,并不会在旅店永远住下。“月”历今古,“人”有生死,变动无常者便是“客”而非“主”。唯今古之人同有一“觉”,依此起用,能观和照,言“妙有”而实“真空”。此觉性乃心之本体,离生灭、绝对待,凌越万物而为其主;故不言“古今”、“死生”,但曰“迷悟”。

  禅门沩仰宗之祖慧寂禅师,少时参学沩山灵佑和尚,沩山老人问:“汝是有主沙弥?无主沙弥?”答曰:“有主。”老人再问:“主在什么处?”慧寂禅师即从西边走至东边而立。

  悟得心之体,则得为用之主──善念、恶念、扬眉、瞬目、举手、投足,无一不是心之用。然则迷人只识得“用”而不认“主”,随六尘起灭不休,以眼觅色、耳寻声、鼻贪香、舌求甘、意寻思,暮暮朝朝,犹如韩卢逐块,求得乐不久,不得苦即生。既非心的主人,只好沦为“用”的仆人;无穷尽的追寻,到头来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。

主权在心 大千在握

  “迷闻经累劫,悟则刹那间。”悟后便需保任,于事相中驾驭此心。尝观古人,为“降心”之大计,苦心磨炼、收摄养护,令怨贼当前而不忧、猛虎伺后而不惧,不惊于色、不改其容。明朝末年四大高僧之一的憨山大师,修行之初常一人住山间苦修,夜间经行用功亦不闭户,藉此增长定力、练习作主。直至日后为弘法大事而得罪当权,被奸邪讪谤,惨系囹圄,甚而敕令还俗、充军边陲之时,仍一心弘法不辍。不自由的身并没有桎梏他的心灵,所到之处随机施教,化导官民,后更为兴复六祖惠能大师曹溪古刹用尽心力、吃尽辛苦。正当大功即将圆成之际,寺中有人竟群起鼓噪、造谣诽谤,告官诬师,乌烟四起。彼时寺里上下大乱,独大师一人坐于庵中,阅《金刚经》,忽悟,提笔着《金刚决疑》,三日而成,书成而乱止。心唯有自安,宠辱皆亡,天下才能太平。

  觉性人人本具,只是迷者居多。因迷而失,从悟而得,究竟来说,毕竟无得更无失。从迷至悟的过程,不外是自心作主的显现罢了。憨山大师有诗云:“青山容易入,白业不难修,独有降心法,英雄让一筹。”主权在心,则大千在握;能作得了自心的主宰,纵横天下,自然无敌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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