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一法味

文/見彪法師

疫情初初開始襲捲全球,影響遍及所有人的工作、日常生活,乃至於氧氣罩下的一呼一吸。當時,就連踏進精舍大門禮佛,都變成想做卻做不到的事。開山祖師惟覺安公老和尚的開示錄《禪七開示2》,這時候漂洋過海來到美國精舍,讓必須居家防疫的學員們在家也能用功、安心、定心;亦讓海內外精舍法師,仍能藉由文字的「指頭」,一探實相的「月亮」。

  疫情期間,聽到有位七十幾歲的居士說:「師父,不用擔心,時日不多,我一定會誦經、靜坐……」「時日不多」四個字,在自己的心裡迴盪許久。當年紀愈來愈長,時間彷彿愈過愈快。道業未成,但時光已逝……生死,一般人不太願意去面對,然而每一個人都必須面對。

  三千多年前釋迦牟尼佛為超脫生老病死,出家修行,夜睹明星悟道;有幸在現代仍能聆聽到大善知識指導「頓悟自心,直了成佛」的法門,源源本本一脈相承。曾有一位居士拿到《禪七開示2》時,很興奮地說:「哇!這一本是老和尚對法師的開示耶!」當時心想:「老和尚對四眾弟子不都是同一法味?」《禪七開示1》,對居士的開示是如此;《禪七開示2》,對法師的開示亦是如此。書中二十四年前老和尚的開示是如此,二十四年後在中台仍能薰修同樣的道理。老和尚講得這麼明白、這麼仔細,從漸修到頓悟,頓悟又不離漸修。

  書中,師父開示到一位海比丘,在油鍋旁打坐,因為生死心切,七天成道。師父開示:「要怎樣才能成道?很簡單,第一,不要打妄想,不要想過去、想現在、想未來、患得患失。第二,不要打瞌睡。第三,一念不生,要作主!」道理雖易,卻不容易做到,因為生死心不切。反省自己,生死心若切,面對逆境時,還會在乎對方如何對我嗎?晚上作夢,張開眼發現原是夢一場。但在佛菩薩來看,晚上是夢,白天也是夢,一切都是夢。雖然是夢,但在夢當中還是要蓋道場、辦法會……無不是為了讓眾生從生死輪迴的夢中醒來,不再作夢。

  「欲知山上路,須問過來人。」師父的禪七開示中,為何修、如何修,已全盤托出。做弟子的,唯有「實踐」——守護道場、深化修行、落實弘法,以報師恩。老和尚雖已圓寂,但法身長存,字裡行間,彷彿還能聽到師父熟悉、有力的聲音:「希望每個人都要知道生死事大、無常迅速,要把握當下,好好用功……狂心頓歇,歇即菩提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