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病苦中自省


文/見變法師

  俗話說:「英雄只怕病來磨」,三國時代的張飛是一名猛將,身強體壯,在沙場出生入死,衝鋒陷陣,什麼都不怕。據說有一次,諸葛亮在他手掌心寫一個字,問張飛:「這個你怕不怕?」張飛一看,是個「病」字,臉色馬上一變。病痛一來,作不了主,著實是苦!

  以前自己少有病苦之患,近二、三年來,明顯感受到色身狀況不如前。面對色身狀況的改變,剛開始有段時間,身心作不了主,備感不安,心情常隨病苦而轉。當病痛頻現,健康狀態逐漸走下坡時,警覺到不能置之不理。

  開山祖師曾云:病從業所生,業從心所生;所有疾病,都是由於我們貪瞋癡三毒所召感來的;以佛法來講,要解決病苦,就要懺悔業障,還要從這念心上去努力,達到沒有貪心、瞋心、癡心,進一步契入禪定、明悟自性,所有的病苦皆可消除。一切不離因果,從中反省、檢討一己的身口意三業,以及飲食、生活習慣等,歸納出三大點,是自己需要改進之處。

  第一,反省飲食、生活習慣不當。俗話說:「病從口入,禍從口出」,以前對食物不知揀擇,不知節量。有時一忙,飲食、作息也不正常,自恃年輕、身強體壯,常熬夜。今自省,要痛改這些不當的飲食和生活習慣,以《百丈清規證義記》中所云:「疾病,以減食為湯藥」,及佛所言:「人當自繫念,每食知節量,是則諸受薄,安康而保壽」為座右銘,勉勵自己要時時保持正念,提醒自己於諸飲食不生好惡分別之心,要知量、知足,並要隨眾正常作息。調飲食、調睡眠、調作息,並配合適度的舒筋伸展、運動,善調身心。

  第二,慚愧觀行不得力。雖知色身乃四大假合,但只要病痛一來,心就住著在病痛上,正念難以現前,深感自己的觀行力薄弱,以及對色身的執著。於中更體會到古德所云:「靜中工夫有十分,動中只有一分;動中工夫有十分,病中只有一分。」今自省,要減少攀緣,努力在觀行上用功,放下對色身的執著;「無常」隨侍在身,是日已過,命亦隨減,時時思惟無常之理,把握當下每個用功的因緣,勤修戒定慧,息滅貪瞋癡。

  再者,因自身病過、痛過、苦過,深感病痛之苦,慚愧以前因少有病痛,未能真正以慈悲心體會病者之苦。今從病苦中,學習同理心,願以更寬廣的心量去接納一切,心行平等,以更慈悲、柔軟之心去感同身受,並珍惜當下能服務大眾、能作佛事之因緣,廣行菩薩道、自利利他。

  因為病苦,體會到:人往往在逐漸失去健康後,才懂得珍惜、愛護身體;因為自身經歷過,才更能對病苦感同身受。湯之盤銘曰:「茍日新、日日新、又日新」,商朝開國君主湯以此勉勵自己要除去舊染污垢,不斷革新,日新又新。從病苦中的自省亦復如是,勉勵自己要痛定思痛,改正過去不當的飲食和生活習慣,並確實落實。古德云:「人常想病日,則塵心頓息;人常想死日,則道念自生。」願時時以正念轉化煩惱、化解不安,將病苦中的省思化作修觀的動力,作為自度、度眾、行菩薩道的資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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